须臾梦

「难道抱着残像可百世流芳」

【城南公寓】入住

*三日月宗近X审神者

*城南公寓企划paro

*ooc

*审神者有姓名表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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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声停下后一只手按在浴室的门上缓缓移开滑门,在布满水雾的磨砂玻璃上留下一个纤细的掌印,走出浴室的女孩一手松松拢着浴袍,另一只手顺便解开了盘起的长发。她盘着长发时露出白皙修长的后颈,微微低头凸显出的颈部线条优雅如同某位希腊女神的塑像,但她解开了束缚,漆黑的长发流泻下来又有几分妩媚的味道。女孩的长发略微濡湿,肌肤也沾着细小的水珠,也许是她擦拭身体时不够认真,也许是浴室里过分充盈的水汽在她身上凝结。

女孩径直穿过客厅,脚下的拖鞋因为沾水发出吱吱呀呀的摩擦声,她没有回头,声音里含着微微的凉意:“威士忌,加一块冰。谢谢。”

“哎呀,使唤我吗?”三日月从沙发上起身去厨房,期间没有瞟女孩一眼,好像从他面前走过的不是浴袍宽松纤细袅娜的女孩,而是一棵移动的大白菜。

女孩回来时三日月已经倒好了酒,金黄色的酒液在玻璃杯里装了七分满,冰块安静地沉在杯底,打开的酒瓶放在一边,隐约浮动着酒香。除此之外客厅里没有任何变化,三日月仍然坐在原位,茶几上摊开放着几份用以比对的文件和参考书。这间新租下的公寓腾不出一个房间来当书房,三日月只能在客厅的茶几上完成工作,他有点轻度的近视,所以准备课件时戴着黑色的胶框眼镜,隔着薄薄的镜片认真地注视着手头的纸,偶尔提笔在重要的地方勾画几下。

双方都没有说话,在某些方面他们很契合,就算是安静得能听得见节奏不同的呼吸声也不至于尴尬。女孩握着玻璃杯低头抿了一口,冰造成的低温使威士忌的香气显得含蓄内敛,微微融化出的水调和出的口感柔和绵长,咽下后她发出一声微弱的舒适叹息。她说:“你居然整理了阳台。”

她刚才是去检查了阳台,阳台上出乎意料地干净,显然是仔细打扫的成果。她和三日月换过很多暂住的地方,有些是包含整套桃花心木家具的复式,有些是狭小逼仄的廉租房,现在则刚刚搬进一间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公寓。其实女孩不应该和三日月一起奔波,她的人生本来和离经叛道这种词语毫无关联,但他们的名字不知何时已经被命运捆绑在了一起,在鲜红色火漆封口的名单上,三条三日月的旁边写的是菅原朝凉。

“原来你觉得我是那种连打扫都做不好的人啊,想来真是遗憾。”三日月停了停笔,语气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遗憾,反而爽朗地笑出了声,“不过也无妨,我年纪大了,是该被年轻的小姑娘嫌弃了,哈哈哈。”

菅原朝凉没有接话,她放松地把整个人陷在沙发里,慢慢地喝完了杯子里的威士忌。烈酒的效果来得很快,酒精的促使下红晕飞上她的脸颊,倒像是化了个漂亮的妆容。她本来是靠着每天仔细的化妆才硬生生化出女人的感觉,没了妆容的掩饰以后那张脸是冷淡的女孩,但在酒精的作用下又散发出些许妩媚的味道,让人拿捏不准该用“女孩”还是“女人”来称呼。

三日月完全不受影响,在他眼里菅原朝凉就只是一个小姑娘,虽然有时可以轻松地看透,有时似乎又不可以。在菅原朝凉试图倒第三杯酒的时候他开口阻止:“少喝一些吧,明早起来头痛就麻烦了。”

“会吗?”菅原朝凉用了个疑问句,但她的动作毫不迟疑,倒酒时干脆利落,放下酒瓶时液面线已经降到了一半以下。

“很累吧,所以才想喝酒。”三日月低头写着批注,流畅漂亮的字迹在公式或者图例附近成串地写成,他说话时仍然注视着纸上的东西,神情认真。他微妙地停顿了几秒,合眼时睫毛温柔地垂落,“如果不介意,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。未必有用,我也并非想卖弄过去经历过什么,但是和我说说也无妨。我很乐意听。”

菅原朝凉缓缓呼出一口气,气流遇到杯壁就凝结成一层水珠,她握着酒杯:“什么都没有。”

自始至终三日月没有转头看身边的女孩一眼,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手头的纸上,写了几笔之后合上其中一个文件夹,接着打开下一个。双方都没有再开口,平缓的呼吸声、笔尖和纸摩擦的声音、倒酒时汩汩的液体流动,客厅里像是正在播放一部安排不好台词就干脆拿音效凑数的电影。

整理完资料开始收拾东西时三日月忽然感觉到腿侧微妙的触感,他低下头,看见的是女孩赤裸的脚,脚背弧度恰到好处,脚踝纤细玲珑。他今晚第一次把视线放到菅原朝凉身上,看到的女孩已经在沙发上滑下去一截,浴袍一侧的领子则滑到了肩上,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笔直的锁骨。客厅里的沙发摆放呈一个直角,菅原朝凉只要抬起腿就可以从侧面踢到三日月,她固执地踢着三日月,像是耍性子的大小姐将要使唤他做什么事,但她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。

三日月看了一眼桌上只剩下四分之一的酒,扶起长久低头而微微下滑的眼镜,他看着女孩,慢悠悠地得出了结论:“你喝醉了。”

“我没有。”菅原朝凉否认,语调仍然冷静,“还没有。”

“是吗?”三日月信手把笔放进笔筒,侧了侧身体朝向菅原朝凉的方向。

“没有。”

“嗯?”这次三日月只发出了一个模糊的鼻音。笑容浮现在他脸上,他在大多数都保持着微笑,显得宽容温和。现在他也确实含着笑,漂亮过头的脸带着笑意就越发显得容光慑人,他没有任何别的举动,双手规矩地搭在膝上,但那种感觉变了,简直像是把猎物放在利爪间玩弄的猫科动物。

“……没有!”菅原朝凉抬眼看向三日月的脸,顺便踹了他一脚,浴袍因为大动作又滑下去一点,但那一脚实在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,相比语气的凶狠更像是撒娇。

“嗯嗯,没有。”三日月顺从地点点头,沙发不算宽大,他起身走几步就到了女孩身边。他向着菅原朝凉俯身,伸手扶住她的肩,用了点力让她再次坐稳,眼睛里倒映出满脸茫然的女孩。他凑近一点,闻着淡淡的酒精气息,“去睡吧,小姑娘还是早些休息为好。”

菅原朝凉看着他,忽然伸手拿掉了三日月的眼镜,失去了镜片的阻隔以后那双眼睛显得更加漂亮,眨眼时有种白鸟展开羽翼的美感。三日月顺势凑得更近,直到和女孩呼吸相闻,在这样的近距离下连瞳孔下缘的新月都能被清晰地看到。他看着女孩,神情认真而温柔,眼睛里含着瑰丽的光泽,像是要把人溺死在其中。但是菅原朝凉没有任何变化,她的手放在了三日月脸上,指尖探入脸颊和落下的发丝之间,指腹缓缓摩挲过那张漂亮的脸。

她忽然笑起来,眼睛里朦朦胧胧,仿佛看见了久别的故人。

然后她站起身,推开三日月,带着酒意往房间走。三日月怕她路上摔倒就安静地跟在她身后。走进房间后菅原朝凉似乎拌了一下,直接把毫无防备的三日月一起带倒在床上。

“唔……”砸在床上的感觉不好受,肩胛骨都有点刺痛,三日月叹了口气,声音里倒听不出什么,顺便开了个玩笑,“嗯,这是什么新的skinship方式吗?”

没有回应。菅原朝凉枕在他胸口,漆黑的长发柔顺地铺开,她闭着眼睛,睫毛乖巧地垂落,只有这时候她才会有一点让人心生爱怜的感觉。

三日月眨了眨眼睛,认命地动了动身体,把醉酒的女孩放到一边,替她把领口扯上去遮住肩头。菅原朝凉皱了皱眉,没有睁开眼睛,在她的定义里三日月是安全的,这种“安全”甚至可以让她无视他是个健全的成年男人。

“我还真是不擅长做照顾人的事情,没办法呢。”三日月把被子也扯上去,在女孩身边躺下来,轻轻地说,“不想吃我做的早饭,那么明早要起得来啊。”

这是三日月和菅原朝凉将要在此度过的第一夜,风透过未关的窗吹起窗帘一角。

——————FIN——————

试了一种复杂的关系,给予对方信赖但是似乎并无爱情或者欲望可言,所以干什么都可以,反正也不会惹出什么麻烦。写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,完全不知道在写什么,直接进入了凑字数行列。

下一篇大概会有趣一点。

感谢阅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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